戀薰

病友30题(ARASHI版)24# 听觉障碍(SP)(舞驾设定:二四)

突然想起這篇文,又看了一次^^


阡落落的独立精神世界:

之前在评论区里,有姑娘说想看【过敏症】的后续

难得有幸得到这样的要求,便殷殷地赶着写了,还写得挺长…

在《分岔路》中,我描绘的几乎都是二宫包容樱井的场景,毕竟是站在樱井的视角写的嘛

可是一旦换成舞驾设定,无条件溺爱四郎的二郎,写起来也很幸福呢

希望大家也能感受到爱情就好了!有爱真好啊Q3Q


(接续:21# 过敏症)

https://qianluoluo-0621.lofter.com/post/30d0e0_11dfe4c

 @戀薰 

===


舞架二郎走出教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

他一手抱着大部头的经济学著作,肩上挎着重重的电脑包。肩带时不时滑落下来,他便不厌其烦地去扶,脑袋里满满当当地充斥着国内生产总值的计算方法和货币政策对经济体的短期长期影响。

沿着走廊往下,正当他默默复习汇率变化施加于净出口的效应时,脚步陡然停止了。

视线的尽头,窝在走廊的拐角处,有个小孩歪着头倚在墙上。

 

夕阳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给小孩勾勒出毛茸茸的金边。他穿高中的西装制服,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领带扯松。圆滚滚的指头从袖口探出来,抓着翻盖手机,灵活地按动键盘。削得短短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柔软的耳廓,抿着嘴,下颌有一颗黑痣。


眉毛微微皱着,小孩子猫着背,显得愈加清瘦。

像是少年抽节生长时,衣服总会一寸寸空荡起来。


舞架二郎的心突然变得格外柔软,想要走过去抱住他,摸摸他的头,央他不要露出这样倔强的神情。

 


“啊…”

可在青年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廊下的高中生便发现了他。

合上手机,双手插进裤袋,小孩立时恢复成那种少年老成的无谓脸色。


“太慢了吧?我等很久欸。”

“抱,抱歉…”二郎下意识地道了歉,随即表情突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啦,如果有事早就电话你了。”

“那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想让你请我吃饭,我想吃点儿好的了。”

“欸,欸——?”二郎有点儿傻眼,“今天是工作日吧…”

“工作日就不行吗?”细长眼睛一瞪,少年把书包随随便便扔进二郎怀里,转身就走,“快点!饿死了!”

二郎慌忙稳住重心,追着少年赶了上去,硬是把满肚疑惑都咽下:“哎,等等!四郎你想吃点什么!”

 

 


推开店门,风铃丁丁当当奏响,冷气扑面而来。

舞架四郎小小抱怨了一声,把卷起的袖子又放下,听见身后自家兄长元气十足的招呼声:“店长!我来打扰啦!”


“哦!舞架君?怎么今天带朋友来?”

“不是朋友,这是我家弟弟四郎啦。四郎,这里是我打工的家庭餐馆的有功先生。”

边寒暄着,四郎边随着二郎坐上吧台位。

 


这是一家占地面积算不上大的家庭餐馆,装修的主调是柔和温暖的明黄色。眼下正是晚饭时间,店内错落坐着几组客人,桌上摆着的都是说不上卖相精致的盖饭,然而配上翻滚浓密泡沫的冰啤酒和恰到好处的谈笑声,莫名就使人觉得安心下来。

四郎闻着咖喱和米饭混合的香气,突然觉得胃里一空。


心却慢慢地暖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四郎第一次来大学找我呢。”

把有功店长额外赠送的乌龙茶推到四郎面前,二郎露出门牙笑得很呆。四郎握住杯子,感觉冰凉的玻璃杯上开始慢慢凝结水珠。


他大概有一个月没见过自家二哥了,上次见面还是二郎黄金周回家小聚,因而像现在这般两人单独相处更是难得。从高中升入大学就像是人生的一道坎,曾经毛毛躁躁的高中生磨去棱角,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举手投足之间,都好似多了几分社会人的风范,变得有些陌生。


只是那件在青年身上直晃荡的海蓝色套头衫,依然熟悉得令人心惊。

 


舞架家原本便算不上富足,母亲过世之后,更是只靠长男的工资过活。在长男与次男的坚持下,三个年下的孩子只被允许负责家事和专注学业,绝对不可以外出打工。笑着说“家里有你们三个操持,我才能放心在外面工作”的一郎的温柔的脸,时常会在四郎的眼前闪现。


尤其是在二郎离家之后,尽管申请了奖学金,首都的生活费仍不是个小数目。准高中毕业生的三郎也曾吵着要在课余时间打工贴补家用,原本就不擅言辞的一郎压根治不住他,还是二郎打了电话回来点名要跟弟弟聊一聊。长时间躲在厕所里秘密说了许久,再度出现在兄弟面前的三郎满脸是泪,却对打工的事情再是绝口不提。


二郎身上的这件套头衫,原本就是三郎的。

后来三郎个子猛窜,衣服不大合身,便转手被二郎拿走。


面料早已起了球,洗得薄薄的。

可二郎还是穿着。

 


“想吃什么?”二郎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这里的咖喱饭和汉堡肉都很好吃的!”


虽然确实很想吃,炉上炖煮咖喱的香味更是刺激人的嗅觉。

但是来之前,四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越过吧台,他看了看正搅拌咖喱的有功店长,伸手揉了揉脸:“店长,我要吃海鲜盖饭!”


与店长对视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舞架四郎“fufu”地笑起来。

身边自家二哥呆滞住的囧脸,还真有看头。

 

 


等饭上桌的时候,兄弟两人以茶代酒,开始漫无目的地聊起天来。

一郎最近钓回一条金枪鱼,虽然是以晒得焦黑为代价,把五郎气得够呛;三郎在餐桌上的话题永远都是毕业旅行,已经问过第七遍大家想要什么手信,真够烦人;五郎实在是太受女学生的欢迎,新剪了个刘海儿把肤色养白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总往家带情书和糖果,结果全进了三郎的肚子。


有许多事情原本四郎没打算说,可二郎咕咚咕咚地灌着乌龙茶,把冰块咬得咯吱直响,还能找出空来把每件事都问得详细。每当他说到某个细节,看二郎笑得眼睛眯起来,一脸满足的样子,就不免心软,继续描绘下去。


那你最近怎么样呢。

过得还顺心吗。


这些话也曾经溜到嘴边,可最后还是被四郎咽了下去。

他开始讲述餐桌上三郎与五郎无聊的拌嘴,背景音是二郎爽朗而富有节奏感的笑声。

 


“让你们久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两盘热腾腾的盖饭端到舞架兄弟眼前。

晶莹剔透的白米饭,浇上海贝、章鱼、海带等共同炖煮的浓汤,海鲜特有的醇香顿时扩散开来。


“啊——看起来太好吃了!”拿抒情口吻称赞着,二郎捧起碗来,双眼放光。

可还未拿起筷子,那张沉浸于美食的脸却又瞬间换了表情。


“四郎你吃海鲜没关系吗?”略略皱起眉头。


在心底默默嘲笑二郎宛如变脸般的神情变换,四郎努力板起脸来,拿审视的目光去看摆在面前的大海碗。


“对了,我忘了自己不能吃贝类来着。”

“…哈?”

“那你帮我吃吧。”


握起筷子,四郎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仔细拣出自己面前的海贝,全部扔进二郎的碗中。

“哎哎四郎你不想吃的话咱们重新点一份别的…”

话音未落就收到四郎一枚尖锐的眼刀。

“要这么浪费吗?快点儿吃!反正你也能吃掉吧?”


“四郎你…”

身边的声音渐低,变成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却染上一丝笑意。四郎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二郎,耳廓有些发烫。为了掩饰尴尬,连忙端起水杯,小口抿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自己身边的青年,定然笑得灿烂到眉眼不见。

 

“我开动了——阿呜——嗯~好吃!”

 


 

毕竟担心拿海贝煮过的汤底也会招致过敏,在舞架二郎的坚持下,两人又追加了一份咖喱。饭后四郎去了一趟卫生间,又想起自己下了课直接跑来东京的事情还没跟大哥讲过,一掏出设定为静音模式的手机,果然有四条来自三郎的未接来电,三封来自五郎的未读邮件。


“你放课后跑到哪儿去了!”

“看到邮件快回复,大哥快担心死了!”

“舞架四郎,快点儿回电话!”


脑海里瞬间闪现八字眉大哥六神无主小声嘟囔的面包脸,四郎暗道糟糕,连忙按动键盘。


“抱歉我现在在二郎这里晚饭吃过了一会儿回去(。・ω・。)ノ”

 

回去之后一定会被五郎教训啊…

不甘心地嘟囔着,倒没怎么反省,四郎拖沓着步子往回走,前头转个弯就能够回到吧台。可恰恰在他转过去的前一秒,听到的只言片语令他果断收回步子,急速换了个方向,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墙。


“…舞驾君你的弟弟看起来很懂事啊,一定不用你们操心吧。”

店长有点尖细的声音。


没料到他们在讨论自己的话题,下意识便躲藏起来。虽说立时反应过来并没有回避的必要,可错过了那个时机,反而觉得有些尴尬,再加之确实好奇两人会聊什么内容,四郎便下定决心听了下去。


“哪有…正是因为不用操心,才觉得更担心啊。”

因为隔得远,舞驾二郎的声音略显模糊,可偏偏令四郎心动如雷。

那份声音饱含着的包容和温暖,竟然还是他头一次听见。

 


或许正是由于幼年失去母亲,舞驾家的孩子都相当早熟。

还在小六的时候,年龄最小的五郎便接过家务的重担,学会独自去超市买菜,踏在小板凳上对着锅灶挥汗如雨;最爱撒娇的三郎虽说十分热衷于棒球,却也总是拿家里那副破旧不堪的手套出去,从未张口向兄长要过新手套或球棒的钱;至于他自己,也早早习惯了同忙碌的大哥二哥告别,孤身一人在家,对着过时的游戏盘消耗时间。


比起不爱拿威严压人的一郎,有时候,二郎更显得像是一家之长。

三郎爱闹,他便由着他黏在自己身上不起来;五郎敏感却又是个自尊心高的家伙,他便护着他又顺着他。

唯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找不到最合适的方法。


便总小心翼翼的、又带着点儿青涩,试图以平视的眼光相待。

 


因此,这或许是舞驾家最爱故作少年老成的小孩的人生中,第一次遇见对方拿兄长的口吻谈论到他。

 


“舞驾君有几个兄弟?”

“我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三个弟弟。”

“这么说来四郎不是最小的了…看起来确实挺懂事的啊,像他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正是叛逆的时候。”

“那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

“是个独立的小孩儿吧。”

 

“是啊…——”隐约听到二郎苦笑一下,“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他决定的事情也不反对,准备的东西都说挺好的…这样反而会让人担心。如果他其实并不愿意,如果他其实并不高兴,那又该怎么办。他的双胞胎兄弟五郎,虽然也懂事,可有的时候也会闹别扭,至少让我们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三郎是个乐天派,但难过的时候也会哭出来,发泄一下情绪。

“像四郎这样,真的让做哥哥的很不安啊。希望他能偶尔撒撒娇,偶尔发个脾气什么的,反倒好了。”


“不过你是个好哥哥,四郎绝对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这次他能突然跑来找我,真的很开心啊…他从小都不黏我的。

“还特地点他不爱吃的海鲜饭什么的…感觉之前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呢。”

 

“因为你喜欢吃海鲜吧。”

 

“…是啊,嘿嘿。”

舞驾二郎的声音突然染上羞赧。

“这种别扭地表达关心的事情,也只有四郎会做吧。”

“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要更加、更加努力了呢。”


“想让他去考他想上的学校,让他吃他喜欢的食物,让他玩到他想要的游戏,让他能够永远生活得无忧无虑。”

“做哥哥的、就是这种心情吧。”

 

 

啊啊…

舞驾家的四郎捂住脸,慢慢滑坐在地。

心脏跳得疯狂,眼睛感到酸痛,忍不住去揉,就觉得鼻子也跟着发酸。

 

早知道就不要听下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

得装作没有听到这些话的样子。

否则他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还能不能拿一如既往的态度去面对对方。

 

腿脚有点儿发软,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像是要挣出来一般。


——可是,他还是听到的。

——所以仍旧、无法遏制的。

——忍不住,觉得幸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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